刘大生跪在地上:&ldo;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rdo;然后周围的邻居都劝他:&ldo;大生你这是何苦呢。起来说话吧。&rdo;还有话在肚里没说出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说你杀了人,自己夹着尾巴躲得远远的,谁也拿你没办法,但是你杀了人,就破罐子破摔,回到村上作威作福,欺负自己的左邻右舍算怎么回事。说实话,整个潜龙村没有不忌惮他们的,谁没有被他欺负过啊,但说起来也只能背地里咬牙切齿,谁敢跟一个把自己脑袋挑着走的人去较真呢。刘小黑敢这样,难道不是刘大生教出来的?这两年刘大生也不出门打工了,在家守着儿子,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给儿子通风报信让他逃了,警察其实来抓过好多回都没抓着。刘小黑在家,刘大生的生活可不要太滋润,顿顿都是大鱼大肉,东家的母鸡、西家的鸭,人家鱼塘的鱼,他背个大功率的电瓶机,一晚上就可以给你捞个七七八八,守也守不住,根本不忌惮你,那些种在田间地头院子里的蔬菜水果就别提了,只要他想要,当着主人的面也要摘的,就跟自己家的一样。去年徐老七的儿子娶了个漂亮的四川媳妇,也被刘小黑惦记上了,结果那个俏媳妇就直接回四川去了,婚也没跟徐老七的儿子离。大家对这对父子,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看他们碰到徐宁这块铁板,心里都有点幸灾乐祸的。徐宁看拉不起刘大生,自己便进屋去了,村民们捞了点草和柴火,在院子里烧了堆火,一边烤火一边聊天等警察,刘大生还跪在地上哭。刘大生的老婆、刘小黑的老婆在家左等右等男人们都不回来,然后也都出来了,刘小黑的老婆当场就吓哭了。刘大生的老婆则跟她男人一样,先是求了徐宁一通,徐宁不肯松口,便开始破口大骂:&ldo;姓徐的,你就是命硬,克死你爹妈,还想克死我儿子是不是?你把我儿子送去坐牢,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样害他,等他出来了,你也别想好过!&rdo;寻序闻言皱起眉头,攥起拳头,就要出去走人,被徐宁拉住了,轻声说:&ldo;别跟这泼妇计较。&rdo;寻序转过头来看着他:&ldo;她敢这样说你,我饶不了她。&rdo;徐宁摇摇头:&ldo;没事,随她去吧。&rdo;看着那个泼妇,就这样了她还来威胁自己,便说,&ldo;我知道现在就算是放了他,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索性我得几年安生日子。&rdo;说实话,要不是寻序的身份敏感,用了这个迂回的法子,直接去告他入室抢劫、持刀伤人,这辈子他就别想出来了。寻序见他这样,便说:&ldo;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得了你半根毫毛。&rdo;徐宁笑了笑。农村的派出所出警效率是非常低的,大家等了一个钟头,警车才慢慢悠悠地赶来。警察本以为就是普通的失窃,结果却抓到了一个在逃嫌犯,无意间捞到一条大鱼,自然是喜滋滋地去了。徐宁和徐涛跟着警车一起去做笔录,寻序看着徐宁上了车,也想跟上来,徐宁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他才没有过来。寻序第一次懊恼自己不是个普通人,这种事自己还不能主动去扛。一直到天亮,徐宁才从镇上回来,羊肉已经被寻序装好在筐子里,挂在摩托车后座上了,但是寻序还没学会骑车呢,所以只能干瞪眼没办法。徐宁看着寻序笑了一下,抹了一把脸:&ldo;走,卖羊肉去。&rdo;寻序站起来:&ldo;我也去。&rdo;&ldo;上来。&rdo;徐宁一摆头,跨上了车。寻序将门一合,就跳上了车后座,紧挨着徐宁坐着:&ldo;情况如何?&rdo;徐宁说:&ldo;挺好,估计得有些年头的牢饭吃了。&rdo;寻序说:&ldo;持刀那人戾气极重,杀过人吧?&rdo;徐宁叹息了一句:&ldo;是,杀过人一直都在逃。这次栽到你手里了。&rdo;&ldo;才折了他一只手腕,太便宜他了。&rdo;徐宁说:&ldo;这事咱们都不是审判官,最好还是让别人去审判吧。以后跟人打架,出手要轻一点,万不可随便伤人。&rdo;&ldo;这还用你教么,你当我是个暴徒?&rdo;&ldo;不是,是你身手太好了,我担心你不知道轻重。&rdo;&ldo;放心,就算他以后出来了,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再敢横,我折了他的脖子。&rdo;寻序说。徐宁嘴角挂上笑容:&ldo;知道你厉害。&rdo;&ldo;知道我厉害了吧。&rdo;寻序说完,将头埋在徐宁肩窝里。&ldo;别靠得那么近!&rdo;&ldo;风大!&rdo;&ldo;那一会儿卖了羊去给你买个安全帽。&rdo;&ldo;你这样的?&rdo;&ldo;嗯。&rdo;&ldo;好。&rdo;&ldo;今天就教我骑车,这样我就可以去接你了。&rdo;&ldo;好。我还给你买个手机吧,这样就能够随时联系了。&rdo;&ldo;好。&rdo;他们去得已经有点晚了,伍师傅还觉得奇怪呢,明明是杀了两头羊的,怎么这么晚才来。徐宁说起晚上羊被偷的事,伍师傅也吃了一惊:&ldo;没有丢羊吧?&rdo;徐宁笑笑:&ldo;万幸,没有丢,贼都被抓了,送到派出所去,耽误了时间。&rdo;这时已经七点多了,今天摆摊的人格外多,大概都知道过节东西好卖,所以连带羊肉的价格都涨了,卖到五十二块一斤。伍师傅的羊肉都卖了一只了,还剩下一只。徐宁有些担心自己的羊肉卖不完,没想到了八点钟左右的时候,买羊肉的一波接一波,都有点忙不过来。寻序本来在一旁待着看,看他这样,便走上来,从徐宁手里拿过刀子:&ldo;我来。你称肉收钱。要哪一块?&rdo;说完挥舞着切肉刀,咚一刀就将骨肉切下来来了。徐宁还担心他有点做不来,没想到他的刀法比自己的准狠多了,要哪块就切哪块,干净利落,好似天生就是干这个的似的。徐宁看在眼里,笑弯了嘴。两人配合,效率就快多了,两头羊很快就去了大半。一个老顾客说:&ldo;怎么才来,还以为你不来卖了,都不准备买羊肉了。老规矩,给我切三斤。&rdo;徐宁笑着说:&ldo;既然是老顾客,那就优惠点,还是老价钱。&rdo;&ldo;要得。我多给你宣传宣传,以后专门来你这里买肉。&rdo;老顾客也是笑眯眯的。下午杀了羊后,徐宁抽了半天空,教寻序学骑摩托。他们先将羊群赶去吃草,寻序给它们划定地方,交待好头羊,就跑到马路上学车去了。现在的农村都是村村通水泥路,交通还是便利得很。徐宁给寻序讲了一下骑车的要点,然后让寻序去骑,再三叮嘱他不要加档,只能骑最低档。他倒是不怕寻序摔着,只怕摔坏了车。寻序还是极其聪明的,很快就掌握了窍门,骑得稳稳当当的,还跟徐宁得瑟:&ldo;很简单嘛,比我学御剑要容易多了。&rdo;当初他学御剑的时候,还摔得鼻青脸肿的,这摩托车简直太容易了,只要掌握技巧就可以了,自己完全不用费劲。徐宁问:&ldo;你还需要御剑呢?&rdo;寻序笑:&ldo;早期刚学道的时候,都是要从基本功练起啊。&rdo;&ldo;你不是神兽么,怎么还需要学道,不是天生就有灵力?&rdo;寻序停下车,长腿往地上一点,那姿势特别潇洒,他斜睨着徐宁:&ldo;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不是兽,是神灵。&rdo;徐宁说:&ldo;那你早期的基本形态是什么,刚一成型便是人形?&rdo;他觉得聚天地灵气而成的,肯定不可能是人,人都是胎长娘生的吧。寻序看着徐宁,一副你居然什么都知道的模样:&ldo;我……忘了。&rdo;徐宁哈哈大笑。寻序一恼,猛地踩下发动机,挂上档,加上油门,一溜烟跑走了。徐宁一看他的速度,赶紧喊:&ldo;慢点,别摔着了,当心把车摔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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