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着,看饮料格,纯白干净,都是家卓习惯喝的牛奶。那瓶廉价的绿茶立在那些昂贵漂亮的瓶子中。那么的突兀。这是我从小到大买的所有饮料中第一次中奖,在一个寒冷潦倒的冬夜,竟花光我一生所有运数。如同我无望地徒手空等某人多年,竟在一夜之间能登堂入室,已是我这辈子最好运气。我早该明白我这世再无机会更进一步。痴心妄想,终酿恶果。家卓沉默地跟在我身后。他陪着我看了一会,冰箱门开着,寒气一直冒出来,他终于将我拉开。他随着我走进房间,然后脱下大衣,衬衣下瘦削的脊背笔直,他走进浴室放热水,哗啦啦的水流声响之中,忽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我的心紧了一紧。但声音很快停止,他走出来时脸上发白,只顾将我拉进去:“洗个澡。”我恍惚中抬起脚就往里边跨,家卓拉住我,替我脱去了湿衣服。我闭起眼心灰意冷地任水泡着。家卓细心替我洗了澡,又找出浴巾将我裹住,像照顾小小女儿。他抱我回床上,擦干身体给我盖好了被子。他站在床前看我,歉疚目光,嘴唇动了动,却只能低低一句:“好好睡觉。”他站起要走。我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没出息地喊他:“家卓……”他仓促转身,抚我脸颊:“对不起。”“别丢下我。”我呜咽,小声地哀求。他眼眶微红,用力将我搂入怀中。他怀中很凉,我断断续续地哭,然后睡着了。早上我睡眼惺忪地醒来,看到他守在床边。白皙脸庞,秀硬眉眼,清清淡淡三分傲气七分倦意。“昨晚有没有事?”家卓问,微微沙哑嗓音。“你没有睡觉?”我爬起来。“有,我睡了,只是醒得稍微早点。”他站起:“今天要不要请假在家休息?”我看了一眼时间,慌忙跳下床:“哪能随便请假,今天又要迟到了……”他扶住我:“小心点。”我站稳,套了件衣服往浴室冲。家卓转身往外走。“家卓——”我忽然停下脚步拉住他,伸手探他的额头。“你在发烧。”怪不得他掌心温度异常热。“唔,一点点,不要紧。”他习以为常地说。我有些不放心,叮嘱:“吃点药。”他点点头,然后走回了房间。我洗漱完毕,听到门铃响,下楼开门,看到苏见偕同一个男子站在门外。“苏先生——”我将客人引入屋子:“家卓在楼上。”苏见同我点点头,两人朝楼上走去。家卓坐在二楼客厅,只随意地说:“你来了。”苏见应是他挚友,他们私下相处很融洽。身后的男子打招呼:“劳先生。”家卓礼貌站起:“杨医生,请坐。”苏见将几份文件递给他:“今日急签文件,签完我带走,你今天不去公司了吧。”家卓接过,淡淡地说:“没有必要,我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发烧不是小事——”苏见坚持:“你身体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没痊愈就出院,之前医生说……”“苏见。”家卓冷冷地截断他。苏见顺着他目光见我我屋中,愣了一下,只好说:“那让杨医生看看再说。”我心神不宁地上了一个早上的班,待到下午终于忍不住,趁着去工地的空隙,溜回了家。我跑上楼,看到家卓躺在房间中打点滴。他见到我,搁下手边的文件:“下班了?”“嗯,”我点点头:“今天不上班?愿意在家休息了?”看到他肯在家休息,我还是高兴的。他笑笑,神色有些恹恹的:“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必亲力亲为。”到晚上我煮点粥,家卓下来餐厅,仍有些低烧,但精神好了点。我略略放心下来。第二天我去上班,公司最近一项工程需要用到一种高性能的聚合材料,中午经理指派我去陪几个江西来材料供应商吃饭,席间只有我一个女性,主宾轮着敬酒之间我被哄闹着喝了好多杯,还得一直陪笑配合我们经理的荤段子,推杯换盏之间好不容易待到众人尽兴,经理陪着几人从包厢出来,其中一个男人拽着我胳膊:“江小姐真是豪爽,我们已经在腾龙定了好位子,一起来吧——”我侧身闪开,笑着推辞:“我下午还有工作……”那男人趁机拉住我的手摸了一把,还狐假虎威严肃地说:“什么工作?江小姐今天的工作就是负责招待我们黄总,李经理,你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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