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初贺也在他身边蹲下,陪着他一起。
&esp;&esp;“卧室就按现在这样也很好。”
&esp;&esp;白皎摆弄得出神的时候,忽然听见白初贺的声音,才猛然反应到白初贺还在旁边。
&esp;&esp;他下意识地丢掉手里的石头,但被白初贺捡起,放在代表门廊的一边。
&esp;&esp;“这里也可以开个窗户,这样在房子里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
&esp;&esp;“真的哎。”白皎兴奋起来,叽里呱啦地说了很多。
&esp;&esp;两个人此刻仿佛都变成了稚童,玩着扮家家酒的游戏,一点一点地构造着不存在于现实的海边小房。
&esp;&esp;“这样这两间卧室就都——”白皎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esp;&esp;白初贺没有催他,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esp;&esp;白皎沉默了一会儿,他不喜欢这样沉重的气氛,终于想到一个能打破安静的话题。
&esp;&esp;“感觉去南市好难啊。”他挠了挠鼻尖,笑了一下,“怎么感觉每次去南市都会出现些小问题,这次又没能去成。”
&esp;&esp;白初贺听着白皎那句“又没能去成”,嗯了一声,“南市离海市很远。”
&esp;&esp;“远吗?”白皎下意识开口。
&esp;&esp;南市和海市相邻,沿着同一片海接壤,如果走高速的话大约也就三小时的车程。这样的距离实在说不上远。
&esp;&esp;“嗯,真的很远。”白初贺的声音响起,他伸手将白皎没有摆正的石头一一整理好,“真的很远远到隔了十二年的距离。”
&esp;&esp;
&esp;&esp;白皎看见白初贺抓着石头的手指微微晃动,干燥的石头上倏地沾上几滴水痕,但周围并没有下雨。
&esp;&esp;阳光正好,万里无云。
&esp;&esp;白初贺仍然低着头,他想起不久之前在医院的白皎,撑着窗沿轻轻哼歌,哼出的那句旋律。
&esp;&esp;[为了让星星更亮,我决定忘记月亮。]
&esp;&esp;“皎皎,你知道星星为什么会那么亮吗?”
&esp;&esp;太阳还没落下,但另一端的月亮已经显露出了浅淡的痕迹,只是有些稀薄,虚实难分。
&esp;&esp;白皎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回答,理性的,感性的,但直觉告诉他,这些都不是白初贺想说的。
&esp;&esp;于是他慢慢张口,“为什么呀?”
&esp;&esp;“太阳系内能自发光的星星很少,其他星星看起来那么亮,是因为他们有月亮。”
&esp;&esp;白初贺终于抬起头,白皎看清了他的脸。
&esp;&esp;那双一贯没什么幅度的眉毛此刻眉心纠葛在一起,眉尾的瘢痕黯淡了下来。
&esp;&esp;白初贺的双眼看着他,睫毛就像话里的星星一样,因为被打湿而反射着外在的光,看起来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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