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审讯椅上的少女对有谁进来毫不关心,高岛故意弄出的关门巨响没有得到她的半分关注。
目前的情况说来也很明了,少女下毒被抓了现行,就连作案动机都具备得充分完整。
哪怕她什么也不说,警方也能就此将她送进法庭。
之所以在这里和她僵持,是因为高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海原祭那天你是怎么给小林千美下毒的?”
“直接把药放进矿泉水瓶里摇匀然后给她呀,反正她总支使着我干这干那的。”少女头也不抬,十分顺畅的答道:“警官这些你们都问多少遍了,我都说的清清楚楚了,还问你们不烦我都烦。”
高岛观察着她的反应:“但我们在那瓶矿泉水的瓶身上检测到了江角理子的指纹,井上同学,那天的毒真的是你下的吗?”
“你是在怀疑我帮那个蠢货顶罪?”
井上薰兀地抬起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胡乱披散的头发在空气中发出振动的颤痕,那笑声听着有些刺耳。
高岛继续道:“当然,准确来说我们只看到了你所谓的第二次行凶的场景。至于第一次,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你帮江角同学顶罪,这也是合理的猜测。”
“噗——”
井上薰别过头大笑:“别吧警官,江角?她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你把刀递给她她都不敢杀人,一整个会被磋磨的命。我劝警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把我赶紧交上去结案才是正事。”
高岛:“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是情绪上来了,井上薰也有心情回答:“就很简单啊,水桥椿和小林千美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问江角理子,江角理子一直都不肯说,所以小林千美让我拿刀威胁她。然后小林千美喝了被我下过药的水,就倒在地上开始吐血。这个时候中村主任他们到了,一个慌张之下,我又不小心划了江角理子几刀。”
“至于我为什么给她下药?那当然是因为我受够了被她奴隶的日子啊。”
井上薰笑嘻嘻道:“不仅要给她花钱,还要装笨手笨脚的衬托她的完美,甚至还要在网上给她控评成全她的女神之名。oh天哪,我以前追偶像都没真么累过。”
高岛注意到她说到“女神”时表情中多了很多玩味与一种居高临下的鄙视。
鄙视?
是出于什么?
虚假吗?
他直觉这可能隐藏着一些真相。
不过他没急着追问,反而又说起了另外两人:“看你的态度,你好像很看不起江角理子。为什么?你们不都是被欺负的人吗?”
“被欺负的就一定要互相同情、互相怜爱?”井上薰“少见多怪”的看着他,“警官你没听过踢猫效应?”
“像江角理子那样弱的人,除了被欺负死,她不会有第二种结局。”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别样的笃定,像极了宣判结局的法官。
高岛顿了顿:“那水桥椿呢,你觉得她怎么样?”
这一次,沉默的就换成了井上薰。
她撇了撇嘴,像是听到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只淡淡道:“不熟,不知道。”
见她这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高岛也发觉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他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走出了门。
一直透过窗旁观的警官们围了上来。
高岛示意他们先安静,自己拿过井上薰的资料再次翻阅了起来。
旁边的后辈插话道:“如果不是DNA验证,我真怀疑我们抓错了人。你看她那个样子,真的不像一个遭受了两年霸凌的小可怜。”
“她为什么会被江角理子霸凌。”
高岛扬了扬手中的资料:“你们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这种事难道不该问小林千美吗?”有人嘀咕,“毕竟就霸凌而言,井上薰也是受害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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