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了飞机票,高铁票,大巴票,甚至绿皮车的票,这个点已经没有离开这个城市的公共交通了。
于是他找了家可以异地还车的租车公司,把繁锦安顿到副驾上,就上了高速。
“哥哥,你想睡就睡会吧。大概开四个小时就到我老家了,我带你回家。”
“……”
“哥哥”
“……”
“老公。”
“嗯?”
“眯会吧。”
“睡不着。”
“你在想什么?”
“秋露,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会不会怕我,会不会想丢下我,像丢下一个垃圾。”
“不准你连名带姓的叫我。你要是觉得自己脏,我就满身涂满你的气息,我陪你一起脏。但我一点也不觉得你脏。我不怕你,我爱你,我不会丢下你,你是我老公,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谢谢你,宝宝。我听到我的身世之后,最怕你也不要我了。”
“怎么会,我们俩只能死别,不然不会分离。我知道这个事对你来说太突然了,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苏婷也是个受害者,所以她对你有恶意,但咱又不跟她过,她虽然给你了一颗卵子,但她就是个陌生人。关于人格与秉性,我信性相近,□□。我不信性恶论,也不信基因论。”
“我当初应该听你的不要来找这个答案。”
“没什么好后悔的,我之前就说过,无论是因为什么没养你,都对你是怎么样的人没有丝毫影响。”
“你不会丢下我就好。我真的好怕你也不要我。”
“哥哥,你为什么要说“也”?别人犯的错,不用揽给自己。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我也不希望你把自己当受害者,这个事吧,就是个随机事件。就像放一只老鼠在键盘上,也是有可能会输入莎士比亚的诗句的。人世间,有三种事,自己的事,别人的事,老天的事,除了自己的事,我们既管不了别人的事,也管不了老天的事。苏婷被侵犯,是别人的事,你管不了,苏婷恨她继父,连带着恨你,也是别人的事,你也管不了,你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管不了的事而责备自己呢?”
“可是我的存在就是一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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