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在。
时至今日,我也不至于因为这样一点事情来猜疑他与我在一起的动机,但从客观上来讲,他的确可以从我身上得到这样的便利——或许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那么干脆利落地收回对雪村的帮助。
我不知道蓝色的彼岸花到底能拥有怎样的功效,我记得按照须佐先生的说法,这本身就是未完成的药方里的配料。服下未能调配完全的药剂的无惨同样变成了鬼,也获得了无比强大的力量,而这药物带来的副作用也同样明显——无法面对阳光,也没办法遏止自己对血肉的渴求。
虽说当年的药方只差了一味彼岸花,可这并不意味着此刻单独服下那种花就可以克服掉这些药物带来的不良影响——药剂可从来都不是简单的累加而已。
但即使是这样,鬼舞辻无惨依然没有一刻停止过对蓝色彼岸花的搜寻。这样的事情我当然也是知晓的。
尽管再见面的时候,他没有主动与我提及过关于蓝色彼岸花的事情,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要。
或许是顾及我的感受,又或者,如果在揣度的时候稍微带上一点恶意的话,我大可以认定他根本就是在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那种让我没有办法回绝的时机。
而我并没有等待这样的想法应验。
事实上我很清楚,如果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至少鬼舞辻无惨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找到那种花,考虑到时间轴的变异,考虑到整个世界因为这样的变异而完全崩塌掉可能性,我想或许我对这样的事情完全缄口不言才是正道。
可我又想,如同平安时代我曾告诉过须佐先生那种花的所在一样,只是说明了而已,但那种花直到最后也没能到了无惨的手里,这也是命运自带的造化弄人了。
那么眼下呢?如若我真的告诉了无惨关于那种花的事情,又会将未来引向什么地方呢?
又或者这里也并非现实世界,那么这里发生的一切也不会对现实的展开造成丝毫影响——如此说来,我又为什么一定要为这个世界的展开负责呢?
我并不知道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既然是这样,那么不如就按照自己的期望做出选择吧。
——我是渴望与无惨在一起的,像是当年在须佐先生的医馆里盼着他能好起来一样,此刻的我也同样希望他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
我并不排斥与他一并看月亮,但我同样也希望能跟他一起走在阳光下,或许撑着伞,看着池中的锦鲤,还有春日满树的垂枝樱花。
于是当我再次依偎在他臂弯里的时候,半是试探的,我这样问了句:
“无惨,你觉得彼岸花开得最盛的地方该是哪里呢?”
我能感受到他搭在我手臂上的手有一瞬间的收紧,而原本安闲惬意的气息也霎时变得有些紧绷。
“彼岸花?”
像是想确定什么似的,他用有些干涩的声音这样问了句。
“是的,彼岸花。”我仰起头,下颏便刚好抵在了他的胸口。
鬼舞辻无惨并没有低下头来看我,尽管他必然是知道我是在看着他的。
他揽着我,用宽大的手掌抚过我脑后的长发,最终定在了我的颈间。
“京城似也有些观赏的所在,还有东边的江户,听说也有些庭院里开着大片的彼岸花。”短暂的思索之后,他竟是一本正经地回答起了这样的问题。
“可那也不过是人间的风景罢了。”我换上了他的脖子,就势低头埋进了他的颈窝,又趁着便利在他的颈间轻啄了一下。
“你知道吗?彼岸花这种东西啊,本是往界之花,寻常的人间开得再繁盛,也终究抵不过阴阳角姐的地方——”
“我曾经去过那里,是三途川的旁边,甚至隔着飘渺着薄雾的水面都能隐约看到地狱与天国的入口。那里的彼岸花才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是安静道甚至有些冰冷的风景,却仿佛……”
“仿佛能摄人魂魄一样。”
这样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我不免有些紧张。虽然也并没有说得很直白,可我依然担心说出这样的话会真的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
可事实上,我所担心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相反,闪着暖融灯火的房间内似乎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安静。
于是在安静空气当中逐渐加速着的我的心跳声,就好像是想将我心底里试图掩藏的秘密悉数抖落出来一样。
无惨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更多的反应,他只是那样静默地抱着我。
他血脉的流速和胸腔起伏间带着的呼吸的节奏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平稳——并没有多少喜悦,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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