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孟知秋想。
“车和溪流哪一个更得先生青睐?”略微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孟知秋的背后响起,语气带了一点调笑的意味,并不轻挑。
孟知秋回头,他一下子晃了神,声音主人有一双平静而略带笑意的眼睛,狭长,眼尾有些轻微的上翘,要没入鬓角似的。
一阵惊慌从孟知秋心头掠过,他迅速垂了下眼皮,回答说:“山色常新,河流如故。都是我没见过的。”说完,他自觉得回答的有些生涩,抬头看着眼前的小溪,掩饰似的问了句:“刚才是睡着了!?”
“呃,打盹来着,野草泥土太过芳香,夕阳又有点晃眼,被催眠了。”他说着,走到了孟知秋身旁和他一起看向前方。
听了这玩笑似的回答,孟知秋又看了眼要扎进水里的车——看起来潇洒,说话做事也透着潇洒,长的......有点晃到了眼。
孟知秋斟酌着是不是要问一声对方的名字,他不大有独自出门旅行的经验,但活了30多年,有一点还是有起码的认识——路上的旅人大多都来去匆匆,谁也不会记住一个路过的旅人姓甚名谁。他自觉得没趣起来,脱口问:“是经常催眠自己?”
“也不经常,要经常命不早没了。”回答的人说话声里带着笑,好像在描述今天晚上吃了什么或是对同事说一句“早”一样平常的语气。
孟知秋不想就这个问题再做讨论,驴唇不对马嘴的接一句:“你一个人?”
“一个人”他转过身,“林壑清,很高兴认识你。”说完,给了孟知秋一个浅浅的笑。
“肃肃凉风生,加我林壑清。你好,孟知秋。”
“教文学的老师?”林壑清略带迟疑的问,他的名字是首冷门的诗,至少在他有限的学生生涯里是,显少有人脱口而出。
“嗯,”孟知秋说完,听见对方在笑,修长的手,恰到好处的笑,有些晃人的眼睛,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点自己也不甚明了的迫切感,“如果不介意,顺路的话搭个伴,我很少一个人出门。”
“好,乐意之至。”林壑清答的干脆,没有问他为何一个人出门,他没动,定定的望着远山,似乎料定了对方会继续说下去。
“暑假的时候与几个朋友约好了走一次这条路,可能是跟风吧,本来不怎么心动,”孟知秋自嘲的一笑,继续说,“看了一眼他们发给我的视频,就什么也没想的同意了——临出发了,他们全都来不了。”孟知秋想,是被放鸽子了,他一个原本就不想来的人,最后却一个人上了路。
这是一趟环线,孟知秋的线路并不复杂,常规的环线。他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刚好和他走一样的线路,如果不是那眼前这两天应该是可以同行的吧,他这样想。
“线路不会差很多,今晚我们的目的地不同,孟老师明早在前一站等我就行,”林壑清侧身转向他,“我腿要僵了,孟老师,动一动,不然怎么开车。“
孟知秋转头,刚好迎上他的眼睛,眼里有清浅的笑,在夕阳的余晖里,显的格外的动人,他回道,“好。”
亮了一整天的太阳眷顾远行旅人似的,试图留一线橙色的暖光给旅人以时间赶路。映着眼前的小溪和远黛,静谧的像一幅画。
高原的天气就像婴儿的脸,说变就变。最后一丝光线隐匿在远山后,乌云就接档了之前一空如洗的天空。
孟知秋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他有些怕车里的人再次催眠自己。雨像挑地方一样的下,隔一段就遇上一阵,车行的慢,前面的车亮起橘红色的尾灯,在雨幕里酝酿出叫人倍感温馨的颜色。
看着林壑清把车开进酒店的小巷子,孟知秋踩了油门往自己的下一站去。
他第一次长途旅行,是那几个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一起走的人定的线,这一晚按计划,他赶到这一站是为了看日落。此时,在雨涮刷出的节奏里,他觉得多走这一段似乎没多大意义——哪儿的日落不能看,刚那一场不就挺好的?
高原县城的酒店,条件谈不上多好,但热水齐全。大概是海拔的原因,洗完澡孟知秋脑子昏昏沉沉,抬手便找到林壑清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
——明早一起吃早饭
发完便昏昏沉沉的睡死过去。
半夜醒过来时,手机上有条简短的回复
——好。
孟知秋一激灵,混没有料到自己竟然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心里默念着果然应该听白然的,高原第一晚洗了澡人会变傻。
林壑清起的早,睡眠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手机上孟知秋没头没脑的发了一条信息后就再也没动静,他拿不准是个什么情况,吃早饭也得有个时间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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