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海明摇摇头,笑道:“不用那么急,三天换一次药。”
曲忆浓定了定心神,回头望向卓海明,笃定地说道:“我明天再来。”
她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来思考一个卓海明需要的答案。
傍晚,曲忆浓回到家中,再次从衣柜的角落里找出了那件白色衬衫,衣角的英文字母已被洗得褪色,唯有颜色与温度如故。
曲忆浓知道,那一段难以启齿的过去,她永远无法向人言明,她更不愿用这肮脏的事态污染他纯净的世界。但是,她又该如何向卓海明解释那一切?如果卓海明知道她曾手染鲜血,是否依然能以从前的仁慈和善意待她?她徘徊在夜晚狭小而封闭的空间中,身心为均明日朝阳初升以后所要直面的残酷抉择而备受煎熬。
天将明未明的时候,曲忆浓便驱车来到了公司,她戴上了一架镶边眼镜,提前进入了会议室。
到了下午,她向赵轶男交代好工作,提前离开了公司。
半山诊所里除了医生以外,还多了两个病人。
曲忆浓坐在车里,等待诊所内的两个女人携手离开,她们额角包着纱布,看起来伤势不轻。
卓海明看见曲忆浓如约到来,微微一笑,等待她说明来意。
曲忆浓静静地走进他的身边,在茶桌旁坐下,她笑了笑,想出了一句并不契合的开场白:“生意好吗?”
“一般吧。”卓海明答道,“这里没什么住户,除了白日里有预约的病人,就是度假区里意外受伤的人会上来看看。”
曲忆浓沉默片刻,鼓足勇气说道:“有件东西,我要还给你。”她垂下头去,拉开皮包拉链,取出一件衬衫,隔着桌子递到卓海明面前。
卓海明看着这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衬衫,回忆如晚潮涌来,他早已忘记这件衣裳,不料她竟如此珍藏。
曲忆浓放下衣服,轻声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她极力地想要像从前在其他男人面前那般挤出娇媚的眼泪,而多年积淀的演技却仿佛在这一刻完全消失,她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
卓海明静静地看着她的脸,问道:“是你做的吗?”
曲忆浓抬起头来,她看见卓海明正温柔地望着自己,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温和与善意,这一瞬间的感动令她忘却了昨夜绞尽脑汁编出的理由,她忍不住流下了动情的眼泪,她说:“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她垂下眼帘,泪水滴落在白色的衬衫上,手指攥紧了那衬衫的衣角,泣不成声道,“我杀了人……你报警抓我吧……”
卓海明为这坦然的回答与激涌的情感而震撼,良久,他握住曲忆浓的手,问道:“你为什么杀他?”
曲忆浓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渐渐停止了哭泣,她颤抖着肩膀,哽咽道:“因为他想强·奸我。”
卓海明相信了她。他开始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天以前,他相信法不容情;这一天以后,他将亲手打破自己的原则。
“我知道你是好人。”曲忆浓缓缓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你现在报警,我绝不会怪你。”她向来不够勇敢,哪怕是到了此刻,她说出了这句话,她依然害怕监狱的惩罚,她在赌,赌卓海明对她的情义。
卓海明收回握着她的手,沉默半晌,嘴角挤出一丝不真实的笑意,道:“警察都快遗忘的事,我又何必旧事重提?”
她赌赢了,感动与惊喜随着泪水倾泻而出。
曲忆浓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扑入卓海明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他,道:“这背后有许多事,负载了我前半生最伤痛的回忆,我无法真真切切地告诉你。但是请你相信,那是一场意外,我不是有意杀他,尽管我恨他,也曾无数次地想要他死,可那只是一种于心底发泄的想法,我决不愿亲手杀他!”
卓海明从她听似逻辑混乱的话语里感受到了一份不为人知的苦衷,他知强·奸是女人心中最深的伤痛,他无法再残忍地逼迫她揭开这陈旧的伤疤,事已至此,他唯有延续过往的沉默,将此事的真相永恒地掩埋。
曲忆浓抬头看向卓海明,轻声问道:“你有向警察提起过我吗?”
“没有。”卓海明说,他想起从前,沉重的心情依然未有改变,“你拿走了备用钥匙,是吗?”
曲忆浓垂下眼帘,不知如何作答。
卓海明并不等待她的回答,继续说道:“我记得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告诉警察。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曲忆浓闭上双目,泪水从睫毛下渗出,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低声道:“原谅我,是我的错。”
“不要说了。”卓海明阻止了她,他担心自己会退缩,如果有所选择,就一定要坚持,“让我忘了这件事,让我继续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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