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跑太快了杜寻呼吸稍有不稳,但是他面上不见一丝焦虑,面上还是他们初遇时慢条斯理的温吞模样,这样的杜寻让人安心,也让人的情绪放松……
林桐迟疑片刻,缓缓将手伸出去。
她的手心里躺着一个小小的人偶,那是一个精致而有年代感的人偶挂件。
那是他们初遇那次,杜寻看见的那个。
杜寻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偶,突然微笑起来。
他道:“你修好了?”
他后来一直没有见过那个人偶,只是没想在居然会在这样的场景下会见到,他试探着继续道:“我能看看吗?”
林桐眼神迷离,盯着那个人偶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片刻后,她还是轻轻点头。
杜寻伸手小心的拿过那个人偶,之前掉下的胳膊已经装好了。
但明明修复如新,却和原来的色调有种不协调……
“是苏慕做的。”
“这是他做出来的第一个成功的人偶。我很喜欢,就和他要走了。”林桐看着杜寻手里的人偶缓缓开口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他了,刚刚在梦里我见到了他。”
林桐深吸一口气,看向远处。
夜色朦朦,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杜寻突然想起论坛最初的那个帖子,一种别样的情绪慢慢涌了上来,他想说什么却觉得沉重的开不了口。
“我觉得我好没用。”
林桐还在自顾自往下说。
“如果当初我能察觉他不舒服就好了,我应该在他面色不好的时候就催他去看医生……如果可以早点看医生,早点发现,早点治疗……他也许可以不要那么快离开……”
“苏慕……那时候,在知道自己病了以后一直瞒着我,还和我说要出国留学……其实,他只是想要我安心完成人偶,去追逐梦想……”
“但是,最后的最后我却辜负了他的努力……”
林桐收回视线,低下头,只是一低头,泪珠就像失去了控制。
杜寻望着林桐不断掉落的泪珠,心也像是被那种情感传染了一般。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哑地在问:“为什么要说辜负了他的努力,你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因为去年我最后没有参加人偶大赛,我准备大赛的时候。有人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苏慕去世了……”
“苏慕瞒着我,家里的人也瞒着我……大家……谁也不想打乱我追梦的步伐。”
“可我太没用了,被保护的那么好,但到最后还是那么没用,没去参赛,连苏慕最后的告别也没赶上……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没用了……”
林桐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这些都是她心底藏了很久的话。
她谁也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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