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荧看着父亲许久,他自出了府邸起便始终一文不发。有的时候阿荧看他欲言又止却又不知何故,父亲好似真的有话要告诉自己,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车外传来街道上行人来往的声音,时不时混杂着商贩们的叫卖声,阿荧挑起帘子看了看窗外,然后便忽然听到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当年你娘走的太突然。”阿荧回过头,见父亲低眉轻叹,“是我不该冷落她,不然她也就不会离你而去了。”“人都走了十几年了。”阿荧淡淡道:“父亲再提这些又有什么用?”“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当时不应该把你送入宫中。可又见先帝待你如此之好,对你比我这个父亲确实要上心许多。”郑国公抬起头,将目光向远处,又道:“后来有了若姝,我就愈发觉得对你有所愧疚,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关心你。”阿荧看向父亲迟迟未出声,却又听他再次道:“记得一次太皇太后做寿,我带着若姝入宫祝寿。我见你坐在太皇太后身侧看了若姝许久,神情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看着你,心里头便开始害怕起来。我总觉得你久视若姝是在生我的气,是在怪我不曾关心过你。”郑国宫苦笑哽咽,“其实你小的时候我也这样抱着你,但是你老粘着你娘和乳母,我一将你抱过来便会听到你哇哇大哭的声音。”“年轻的时候总觉得父亲的唯一责任便是在外打拼,养育子嗣那是女人应当做的事。况且小时候你又不喜欢让我抱你,我便安慰自己说让你衣食无忧便算尽了为人父的职责。”阿荧默默地听完了父亲说的话。她甚至尝试着努力回忆起小时候父亲与自己在一起的片段,可是能想起来的少之又少。她依稀能记起起年幼时她独自坐在梨月轩前的井边上玩水,忽而便看见父亲疾步从房中走了出来。母亲哭着跟在他身后,大喊道:“好几日都没有回来,这刚一回来又要去哪儿?”父亲阴沉着脸,对母亲道:“我这刚回来你便又打又骂,你说我还能去哪儿?”“你定是又要去找那个女人!”母亲冲上前来撕扯着父亲的衣裳,“她到底有什么好?”“你若是温顺贤良,我又何必去找别的女人。”父亲说罢,将母亲推开后便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漱馨园。马车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阿荧在父亲之后下了马车,此时姨娘已经在府邸门口迎接二人了。凌寒扶着阿荧进了门,而后便听姨娘问道:“今日娘娘可要与老爷一同用晚膳?”“我累了,就不用膳了。”郑国公说着,便加快了步伐往房中走去。姨娘见状跟了上去,阿荧则对身边的凌寒道:“挺着这肚子走了一天,我也有些累了,便也不用膳了。”“这怎么行,主子可别饿坏了肚子里的小皇子。”凌寒道。阿荧困得揉了揉双眼,道:“这孩子要是这么娇惯,饿一顿都不行的话就不必当我的儿子了,我是不会宠着他。”待阿荧回房后,更了衣,随后草草洗漱了一番,便灭了灯躺在了床上。阿荧虽然浑身乏累,双眼亦是酸痛,但她竟不知为何竟迟迟无法入睡。她突然间想起自己十二岁时喜欢上了瘦金体,父亲听闻后便亲自送了一只专门写瘦金体的狼毫入宫。她十分喜爱那只狼毫,却又不肯接父亲给她的礼物,硬是叫他拿回去。她看到父亲怅然将的将毛笔攥在手中,久久后才对她笑说:“阿荧不喜欢没关系,爹爹下次在选一只阿荧喜欢的。”在与父亲相处之时,阿荧总觉得自己十分多余。她也知道父亲对她这个女儿是疼惜的,但她就是无法将父亲当成是自己的父亲。他们早就离得生疏了。新年将至,郑国公府上下都在重新清理打扫,准备迎接新年。不过逢年过节真正辛苦的还是姨娘,国公不谙府里诸事多时,就连自己名下的产业田地都由姨娘管理。新年要准备的事宜颇多,阿荧觉得姨娘一人忙不过来遂提出要帮忙。姨娘自然是不敢要阿荧帮自己的,但又见阿荧如此执着遂说让凌寒过来帮忙便是。到了正月初一,郑国公说要去城郊浮游寺上香祈福,遂一早便离开了府邸。“老爷与那浮游寺的住持甚是投缘,若是当真聊起来了怕是这几日都不会回府了。”阿荧正用着早膳,听姨娘这样说,遂问:“父亲以前就是这样?”“自我进门后不久老爷便信了佛,每年正月初一都要去浮游寺礼佛上香的。”姨娘正说着,从凌寒手中接过一件酡红色的披风搭在阿荧肩上,道:“这几年倒是愈发虔诚了,在府中建了佛堂,每日总要在里头待一两个时辰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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