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应该就是大殿了,江央坚赞作出一个&ldo;请&rdo;的姿态,欠身示意景唐等人进入大殿。景唐躬身回礼,走在稍微落后于江央坚赞的地方。海月跟随在景唐的身后,微微抿着唇,手里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袖子。景唐微微侧目,只觉得她今日似乎沉闷了不少。碍着人多眼杂,他并没有出言询问,却在转眼的一瞬间,竟看见女孩袖中闪过一道凌冽的剑光‐‐那分明藏着一把匕首。景唐大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海月,只见她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的人,全身像是猎豹准备发起进攻一般绷紧。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景唐挡在她身侧,以宽袖作遮挡,伸出手去紧紧地攥着她藏着匕首的袖口。海月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满目的愤怒、悲怆与恐惧融为一体,使他不由地打了个战栗。她没有用力反抗,却也挣扎了片刻。直到鲜血洇湿了她的素布衣裳,他们这才停下。海月的手滞了片刻,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浇灭。她默默地将匕首收回鞘中,用手攥了攥袖口那抹殷红。她低头去看,松开袖口的手心里,印上了一抹红痕。古格王城下海月下意识地看向景唐的手,只见他早已将自己的手缩回袖中,不见任何异样。而他的脸上,竟没有丝毫责怪。他一双眼睛如同冬日的雪,将她一腔怒火渐渐熄灭。她低下头来,知道自己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景唐没问什么,甚至连一个询问的眼神都没有向她投来。而他却踱了几步,径自走在海月身前,将她和江央坚赞分隔开来。当他们进入大殿时,海月的情绪已然稳定了许多。见她驯服地跟在自己身后,景唐提起的心略略放下一些。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便挨着海月站在一处,以防她再次有动手的念头。只见两排身着西洲华服的男子皆立在大殿之上,向他们的赞普躬身行礼。不多时,象泉众臣便都注意到赞普身后跟的不是寻常的黄金甲,而是一群身着异装的人,不由地议论纷纷。海月听不懂,又颇有些不自在,便不耐烦地转过头去,朝四处打量。只见这大殿并不如传说中的金銮殿一般璀璨,却也足够华美。大殿四处皆以琉璃装饰,日光照射下来,便成了七彩的柔光,洒在墙上的壁画上,映出一片斑斓。景唐原本正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余光却不经意地看见女孩的神情,便稍稍倾身,用极小的声音为她翻译了几句。江央坚赞先与众臣询问了几句话,这才郑重地将景唐等人介绍给众臣。江央坚赞说象泉语时,与他讲汉语时十分不同。他虽持着柔和的目光,语调却十分威严,有一丝不可亵渎不可轻视的庄重感,让大殿上的人浑身一冷。随即,刚刚被江央坚赞转移过去的视线又纷纷回到了他们身上。海月已没了方才的局促,与景唐一样稳稳地立在原地,形容不卑不亢。大殿上一位老者突然出列,看样子有些怒气冲冲,他突然指着海月,大声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这副样子,颇有些像那个燕京城北好吃酒的瞎眼乞丐,每每因为酒家缺斤短两而破口大骂。海月颇有些不知所措,只见景唐神色也颇有些明显地不悦,道:&ldo;他说…女子不可进入古格朝堂。&rdo;大殿上顿时便有些骚动,越来越多的人议论纷纷。江央坚赞摇了摇头,用象泉语严厉道:&ldo;她是我的客人,不是所谓的妖女。巴桑,对待客人不得无礼。&rdo;海月听了景唐的翻译,偏头打量了一番老者。老者身着华服,看起来身份显赫。按照他所站的位次,也应当是十分有分量的人物。即使江央坚赞已经严厉驳斥了他的话,而他显然不肯轻易放过这个话头,喋喋不休地与江央坚赞争论着,竟还频繁地扯出一个名字‐‐阿林。这名字听起来与汉语基本一致,被完全不懂象泉语的海月灵敏地捕捉到了。而江央坚赞听到这个名字时,原本平和的眼中却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脸上的肌肉也因为失态而轻微地抖动着。只见他站起身来,厉声道:&ldo;不要再提起阿林!我不会在同样的道路上,跌倒两次。&rdo;他的雷霆之怒显然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唯有老者依旧站在原地,满脸痛惜地看着江央坚赞。景唐知道这是江央坚赞的私事,便不便翻译给海月听,因而沉默不语。只见那叫巴桑的老者微微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又说了一句什么。江央坚赞脸上的神色渐渐和缓了下来,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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